“三级？！之前明明才一级，这难度跨度也太大了！“苏瑶忍不住惊呼出声，声音在寂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刺耳。
“嘘！“林小满一把拽住她的衣袖，食指抵在唇前，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游戏已经开始了，要是给管理员听到就完了！“她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苏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捂住嘴。她感觉后背已经渗出一层冷汗，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夏雪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层层叠叠的书架，眉头紧锁。规则要求他们找到各自的书，可这座图书馆的书架多如繁星，从何找起？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却一时理不出头绪。
“这次游戏还有其他参与者，“她压低声音分析道，“也许可以和他们合作。五楼藏书最密集，而且氧气会随时间减少，我建议优先搜索那里。“她顿了顿，补充道：“在五楼遇到其他队伍的概率也更大。“
众人无声地交换眼神，纷纷点头。他们轻手轻脚地收拾随身物品，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苏瑶下意识摸出手机，屏幕果然和上次一样，黑屏。
借着昏暗的应急灯光，四人像影子般穿梭在一楼的书架间。突然，领头的夏雪猛地蹲下，举起手臂示意停止。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楼梯口处传来细微的动静，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但转瞬即逝。
图书馆很空旷，以前怎么不知道学校的图书馆这么大。为了避免暴露，夏雪示意大家保持蹲姿前进。就在这时，前方书架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有其他队伍。“林小满用口型说道，眼神警惕。那群人正好挡在通往二楼的必经之路上。林小满无声地从道具栏取出晾衣架。夏雪的手指也悄悄滑进口袋，握紧了那枚古老的怀表。
空气仿佛凝固了。对方似乎也察觉到异样，交谈声戛然而止。寂静笼罩着图书馆，苏瑶和周雨晴紧贴在夏雪身后，能清楚地听见彼此急促的心跳声。
“你们...也是玩家吗？“一个极轻的女声打破了沉默，语气里透着同样的紧张与试探。
听到这句话，夏雪的瞳孔微微收缩。她屏住呼吸数秒，才用气声回应：“对，你们有几个人？“
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对方沉默数秒后回答道：“四个。“
“......我们也是四个。“夏雪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我们打算去五楼，要一起吗？“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
“不了，“对方的声音突然变得生硬，“我们先搜这一层。你们要过去的话请便。“
夏雪抿了抿嘴唇，没再多说什么。她向身后三人做了个“前进“的手势，身体贴着书架缓缓移动。当两队人擦肩而过时，夏雪借着微微的一点光亮看到对方充满防备的表情，果然，在这种游戏里人才是最大的变数。
“啊！有蟑螂！“
对方一个蘑菇头的女生叫出声。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安静，周雨晴看到一只蟑螂正从对方那个蘑菇头女生手中的书页里窜出，六条细腿在纸面上刮出沙沙声。
夏雪的后颈汗毛瞬间竖起。“快走！“她向后低声说道，“管理员要来了！“
但已经迟了。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神经上。夏雪猛地回头，借着微光看见一个模糊的高大轮廓正在逼近。她疯狂打手势让同伴退回原位，自己则像只受惊的猫一般弓着腰，悄无声息地闪进最近的书架后。
那四个女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蘑菇头女生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但她甚至不敢弯腰去捡。她们像被冻僵的雕像，连睫毛都不敢颤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夏雪屏住呼吸，透过书架间的缝隙望去。
昏黄的应急灯下，管理员拖着铁链缓缓走来。那是个足有两米高的畸形人形，皮肤像泡发的腐肉般肿胀发白。它的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歪斜着，每走一步，左腿就会发出“咔嗒“的脆响——那截小腿完全反折，白骨刺破皮肤露在外面。
铁链拖过地面时，沾着几缕黏稠的血丝。管理员突然停下，腐烂的面孔转向那四个僵住的女生。它的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一条暗红色的长舌从牙缝间垂落，舌尖滴着混浊的液体。
蘑菇头女生死死咬住嘴唇，鲜血从齿间渗出。管理员伸出肿胀的手指，指甲缝里嵌着碎肉和纸屑。就在它即将碰到女生的瞬间——
“砰！“
一本厚重的词典从上层书架坠落。管理员的头猛地扭转180度，浑浊的眼球直勾勾盯向声源。借着这个空档，夏雪看见那四个女生中有人的裤管已经湿透，正顺着鞋尖滴落在地。
夏雪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从书架的缝隙间目睹了地狱般的场景。
管理员腐烂的手指突然暴长，像五把生锈的餐刀猛地刺入蘑菇头女生的眼眶。“噗嗤“一声闷响，两颗眼球瞬间爆开，混着脑浆的血柱从颅骨后侧喷溅而出，在书架上泼洒出一道血痕。
旁边戴眼镜的女生刚要尖叫，那条暗红长舌突然如箭矢般射出，直接贯穿她的喉咙。舌苔上的倒刺刮着气管抽出时，带出一大截粉白色的喉骨。她跪倒在地，双手徒劳地抓着汩汩冒血的颈部，发不出半点声音。
最瘦小的女生转身要跑，却被铁链缠住脚踝。管理员轻轻一拽，她的腿骨就像脆饼干般“咔嚓“折断，白森森的断骨刺破牛仔裤。当铁链把她倒吊起来时，夏雪清楚地看见她因恐惧扭曲的脸——下一秒，管理员的指甲划开她的肚皮，肠子“哗啦“滑落在地，还在冒着热气。
最后那个扎马尾的女生瘫坐在地，身下漫开一滩黄色液体。管理员蹲下来，用畸形的大手捧住她的脸。随着“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女生的头颅像被挤碎的西瓜，头盖骨碎片混着脑浆从指缝间溢出。
血滴落在夏雪藏身的书架前，距离她的脚尖只有三厘米。她背过身去闭上眼睛，死死咬住嘴唇，一动也不敢动。
林小满蹲在最后方，只听见黏腻的撕裂声和重物倒地的闷响。她死死攥着苏瑶的手腕，两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林小满想探头去看，却被周雨晴一把按住肩膀，她对着林小满摇了摇头。
前方的夏雪独自面对着惨剧。她能清晰看到管理员撕开女生喉咙时喷溅的血珠，有几滴甚至溅到了她藏身的书架前。当最后一个女生的头骨被捏碎时，夏雪感到一阵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带着铁锈味的腥气。
后面的三人只听见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苏瑶把脸埋进膝盖里，周雨晴的呼吸变得又浅又快。林小满透过书架间的缝隙死死盯着夏雪的背影，发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她不敢想象夏雪看到了什么使一向冷静的她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