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锦屏困娇(1 / 1)

微风抚晚霞,水榭映旖旎。

简斯尘不动声色地暗自观察君无忧,才面色谨慎地说道:“看来盈月公主已然猜到一二。九公主擅自离京,太后怒而忧心,慕姑娘和贫道故来此地寻些线索。此行隐蔽,还望公主莫要示外,今后交流识,以简代称即可。”

月倾城略垂首,复抬眸笑着道:“两位才是贵客啊,有事问我却显得这般客套,既是如此,那也无需称我为盈月公主,毕竟...同为公主,两国相交,更该一视同仁,和平共处嘛。”

慕银仙听闻不由开始正视月倾城,视线和心思都在君无忧和月倾城二人身上流转。她此刻才真正起了心思,要好好了解一下大月国三公主的为人,还要更加重视君无忧的真心。这个盈月公主,绝不是一个只会歌舞赞盛世、娇俏搏恩宠的女人,也很不像那次皇宫中碰面后她所观察的那样简单。

君无忧换了个姿势,神态自若地靠在围栏上,嘴角噙了一丝若有若无地讥笑。

显然,在场之人都看到了,但也只有君无忧敢随意地把傲慢写在脸上。

倾城瞥了眼君无忧,也琢磨出对方的心理活动,但她全然忽略,仍旧厚着脸皮笑嘻嘻道:“哎呀,我也很想早点找到她们哩,毕竟有些事还是要当众说清的好。”免得让人误会,这样她被胁迫成为上嫣阁花魁,又刺杀君无忧的事也能说清楚。

那白虎分外聪明,哼哼唧唧地卧在君无忧脚边,一脸仰头眯眼邀主人爱抚的模样。它粗壮的尾巴来回摇晃,甚至打到二米开外依栏而靠的倾城的脚背。

月倾城移开脚,不计较这样小儿科的嘲弄之举,轻缓地说道:“我先前外出游历,曾听贵国上上下下都特别尊崇三样东西,一是国安寺的镇寺宝典,二是孝廉达明的治国之道,三是燃灯道人的学问思想。也曾听百姓宣扬过燃灯道人的名言,‘于大国律法而言,王孙贵胄与平民百姓应是本质无异,大国应有大胸怀,大人物应有大胸襟,大丈夫应行大义之事,辨大善之举,视为大气魄。”

她并不惧怕,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直视面具下看来的目光。

语气轻缓,不见丝毫气恼之色,接着说道:“那么,同理我也认为,这小人物也能有大气节,小国也有能有大气度。为何要轻视一个尚在成长中的树苗呢?也许多给它些耐心和爱心,日后它的果实和树荫都将惠及众人。”

君无忧罕见地没有呛声,往常遇到周围人这番言论,他是一贯毫不留情的回辩,冰冷无情的打击到底,

他第一次听到身边人有这样的想法,内心惊奇,但也不迂腐死板,只是略微扯扯嘴角,站起身欣赏夕阳风景,悠悠道:“言之有理。不过,道人的后半句,燕三公主恐怕不愿听到。”

慕银仙心中一顿,她看着对面女子的神态,突然觉得熟悉万分,再看向君无忧的反应,心思通透的她此刻只觉得慌乱无主,她突然感觉这两人某些气质如此相似。”

一位是

樵夫猎户

渔夫

赵镖师与赵师爷赵世杰是兄弟,为血薇阁卖命,利用猎户女身份和感情,企图进入饶州上嫣阁刺杀端王一行。

真正的猎户女是无头女尸被赵世杰杀害,嫁祸尹夫人。

尹夫人杀的是感染瘟疫的奴仆,是钱员外庄子上跑出来的寻亲的流民。

钱员外和尹夫人钱氏是宗亲远戚。

冯家姐弟,鄞县县令穆立庞假死,画地为牢,企图找出血薇阁制造瘟疫的罪证,被穆老爷子糊涂阻碍。

顶替猎户女出身的上嫣阁橙魁是血薇阁的卧底。

萝卜受禅命暗探猎户,设陷引影姬暴露被抓,殒命救下蓝头鹟是燕禅传信

锦屏画堂后院关押一人是鱼惜娇

国师简斯尘和慕银仙暗中寻找鱼惜娇和君无漓

丹砂画卷是地图故事,讲述着凌雪薇家乡和碧水出生地方

恩不可过,过施则不继,不继则怨生。

生而为人,尽量善良。若善不得报,必露锋芒。

张小峰驾着马车穿越油菜花海,惬意盎然。倾城趴在窗棱上盯着这春日田野美景,在大月国的春天是连绵草地花海,以及放牧种果树的人民,与大煌国的生产劳作方式截然不同。

前世记忆被唤醒,每到初春开学的日子,她骑着自行车途径田间地头,闻着油菜花香,顺便捉一两只小虫,一路玩耍地去学校,老师布置的课外写作和日记,都不用发愁写不出东西来。她会把上学路上的所见所闻所感一一记录,而这些记忆历久弥新,经过十八载的时光,她更加怀念。忘却的是上学过程的辛苦,只留下上学和回家路上的自在和快乐。

如今,对她而已,前世这些记忆仿佛来自远古时代一般,再难追寻补回,只有零星的念想还印在脑海里。

倾城揉揉太阳穴,又抬抬眉毛,胸腔发出一阵惜叹。扭头期待般看着那阎罗面,“王爷,咱们要何时赶到榕薇湖?若不急于一时,我能下去走一走吗?”

君无忧抬眸,对上月倾城直勾勾看来的双眸,这样水灵的眉眼和花颜,一时思绪停滞。

从未有女子这般直视他,这种清澈灵动,又满含期待和撒娇意味的神情,他第一次见,竟不知如何回应是好。

纵使慕银仙,也不曾这样看他,他们之间相处一直是言行默契,哪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彼此配合时宜,双方沟通从不会浪费心思。所以他们俩在外人看来一直相处的默契十足、随意无争,连太皇太后都曾极力促成两人的良缘。

君无忧放下手中书信,看着窗外风景,心中一动,如果不是两国和亲的变数,慕银仙可能就顺利成为端王妃,他们相处的还会如之前一样平静无波、寂静无澜。

“春天到了生机盎然,万事万物都热闹起来,咱们就该出去多走走看看,多吹吹山风,多闻闻花香,不能老窝在一处,长此以往,身心都会发霉生病呀。”月倾城看他也看向窗外,兴奋地指着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和稻田,又赶紧劝说道。

岳溪深表赞同,鉴于半月来大家伙都是忙着公务,确实没有停下来好好休息,尤其是他一直观察殿下也是很疲惫的,不如趁此放松下,也能勘察当地民情。于是也补充道:“月姑娘说的有理,距离付大人约定赶到榕薇山的时间尚早,殿下不如在这田野乡间走走,此地应该是檀溪郡辖下的村镇农田,百姓们应该是赶在第一场春雨后的耕种。”

君无忧再说不出阻挠的话,遂命岳使前去安排马匹。

花田灿烂,青山连绵,车马穿行其中,仿佛开启诗意漫游。马车一停下,立马引来不少孩童围观,甚至一些农户们也直起身张望,百姓们交头窃耳,哪里见过这样的马车。

有些胆大的孩子居然围了上来,怯生生地喊着“贵人……贵人。”

连日春雨浸润田径,尚有泥泞,春风徐徐,云聚云散,日光未满。刚一落地鞋底就沾上草泥,倾城伸伸懒腰,无比欣悦这春野气息,驱散了心中泥泞灰暗的色彩。

三驾车转成一驾,张小峰把两匹马牵来的时候倒为难了。岳溪结过缰绳,道:“你在后面跟着,若是累了吾等一会上车歇息。”

随后对月倾城和君无忧说道:“公子,姑娘,我先牵着马,你们骑行……”

月倾城连忙不好意思回道:“没事儿啦,我可喜欢亲近自然啦。我可以自己走,你们骑马就行。”然后率先迈出,和围观的小孩攀谈起来。

君无忧也跟了上去,听听这些真实的乡音民情。岳溪只好牵马跟上,看来他得坐车了,其实他也很想骑马赏这烂漫春景,年少未弱冠之时他也曾呼朋唤友,骑行踏春,现在成年身上担子变重,约束变多了,哪里还能无忧无虑地享受这样的大好春光呀。

檀溪郡有一条人工开凿得名河,上接引三堰口的宴臣河分流,下聚于榕薇湖水。三堰口是跨境河流分脉的主要闸口,相传由李冰父子的后人所建,花费重工人力物力将进出大煌国的主要河道规划起来,进一步稳固边境,保障边境乃至全国的水利农运生产。大煌国能强盛起来,也是因为君臣治国有道,天下人才济济,选人用人得当,称得上“大煌王朝”。

若大月国也能安稳度过这次侵略战,那么效仿大国之治革新是必须要走的路,只不过大月国是否有勇气和能力还待考证。普罗王老弱将衰气已竭,大王子燕和琦志在掌权,各族部落意在获利,王臣公将溺在安乐,人心不齐,山河飘零。

若这次和亲能为家乡多做些什么就好了,爱山爱水的人们是不愿看到山河再次呜咽啊。

檀溪蜿蜒曲折,轻轻穿过湖州城檀溪医馆门前,流淌至榕薇山,再从榕薇湖出发北上流经红溪郡,然后汇聚北境雪山融水,流经梁州太河县,再东奔煌河大都之地。绝佳的山水地理风貌,以及绝妙的水政脉络建造,让也国家与人民连接更加紧密。

让倾城赞叹的不只是李冰氏族世代传承经久不衰的水利知识,而是古人能有这样全局周密的治国思维。这些,真的是这个古封建帝国的能人志士们打造的吗?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才子佳人或者是一个什么样的君王能把现代思想隐隐灌输于其执掌的帝国基业上?虽然这样的帝国仍有不少顽疾和蠹虫,还不够现代意义上的大国强国,但在这古代已经是顶尖的大国朝代。

月倾城无比佩服和好奇大煌国的当权者们,这儿的百姓对比大月国的百姓已然算好过些了。看来她是用了毕生的寿命好运魂穿投胎到一个公主身份,不然她在这异世可能早就活不下去。待她离开月国后,那些跟在她身边的乡里乡亲、玩伴朋友,甚至仆从们又该如何安稳生活?

倾城的好运让她更应该珍惜,去尽一切努力回报月国乡亲,所以这次和亲她必须要牢牢抓住,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接纳,她心态的转变,都在这亲身游历之后所见所感当中。

远山黛影与近景流光交织,马车路过偶尔响起的铃声,农户们耕作的吆喝声,远近不一,清新自然,还有采蜜蜂声和花香鸟语,都在这金色花海、绿色稻波中奏响欣荣的协奏曲。

“贵人是来游玩儿吗?”一个稍大的孩子,像是上过学堂,身上还背着布包,只见他说话时也不曾放下背包,那布包被他牢牢抱在怀里,生怕弄脏半分,与胳膊腿上的泥污形成鲜明对比。

月倾城一愣,心道在孩子们眼中哪见过坐马车、骑大马的贵人们在农田里出现,贵人们肯定都是图一时玩乐才来这种地方。

月倾城没答他的话,看着他紧抱的书册,轻柔说道:“你上过学,好厉害呀,这么用功读书。能让我看看你读的什么书吗?”倾城蹲下,笑着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说道:“我这个换,让我看看你背包里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吧?”

月倾城刚夸他时,小孩童一脸骄傲,明显在这一群孩子里他是最懂事、最好学、最聪明的,一边帮家里干农活还不忘看书。

但一听到月倾城要看他布包里的宝贝,他顿时紧张起来。旁边另一个小男孩凑近荷包,伸手摸了上去,说道:“这里面是什么呀?鼓鼓的,是银子吗?能吃吗?”

一连串的疑问,连大人都吸引过来。岳溪把大人引到一处也开始攀谈起来。

君无忧站在不远处,看着倾城的举动也很好奇。

一个小女孩跟着大人来送饭,看见这边热闹也跑过来,大声喊到:“你不给她看,我给!贵人给的一定是好东西,我要这个荷包。”那小女孩挤进人群,一身补丁麻衣,小脸又瘦又黄的,但眼神却无比执着坚定,她朝倾城大声说话,一点都不害怕,“贵人小姐等等福妮儿,福妮的阿兄有书包呢,我就回家拿来!”

说完不等她的家人呼唤,就赶忙往家里跑。

月倾城颇为欣赏这个小女孩,她似乎叫福妮,于是和她家人聊起来。女孩母亲颇为热情纯良,一边盛饭一边和倾城说话,其他农户还是陆陆续续忙活起来。在农户们看来,和高门大户聊天,还不如多种几棵禾苗来得实际。

小女孩颠簸着跑来,看样子跑的快摔着了,叫她母亲心疼又责怪不已,连忙抱住孩子查看,捉襟见肘的衣袖和裤腿被拉开,露出红肿伤痕。

倾城接过书包,转头看着这一幕,看着这般情形,不用问也大概猜出这母女两过得不咋好。把荷包给小女孩说道:“你很厉害哦,这荷包里的东西是奖励给你的。”

小福妮连忙打开荷包,一看不是吃的,也不是吃的,有点丧气,看着她母亲,妇人年轻黑瘦的脸庞盯着满荷包花花绿绿的种子,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可以食用的种子,红的是花生种子,白的南瓜种子,黄的是玉米种子,黑色尖尖的是向日葵种子。这些都是我家乡种过的,在这里也能长得很好,接很多果实,做成吃食也很好。”倾城指着那些稻田,又看向小女孩,再次说道:“这是对小福妮儿勇敢争取的奖励,看来你们家有人识字呦,里面的卷纸记有详细的种植和食用方法,对你们来说种活它们也不难。”

倾城看了看布包和书册,是檀溪郡学堂专制的,里面的启蒙书册就两本,大略翻看也把不少常用汉字讲到了。然后把书包还给小女孩,又牢牢系在女孩怀里。

农妇一听喜出望外,而旁边不少农户听见了也叽叽喳喳吵起来,有的羡慕,有的懊悔……有的还壮胆向倾城讨要种子,还有的掏出孩子书包上前,倾城一见这场景,急忙制止道:“哎呦,我要这布包和书册就是好奇看看,现在用不上了。”转头对农妇说道:“这位小嫂嫂,这些种子很珍贵啊,你们一定要看完卷纸上的话,牢记在心,才能种出果实来。这种子我没带多少,你们一定要保管好,别让人偷拿了去。”

倾城是眼尖看到不好农户眼睛时不时往荷包上偷瞄,连忙提醒农妇。小女孩很机灵,连忙塞进布包里,开心说道:“我一定和阿兄把它们种出来,这样就不用饿肚子,阿娘也不会饿肚子。”

母女两的家人刚才都在埋头干活,一听到议论声都赶忙跑过来。跑在最前头的男子一上来就向母女两索要荷包要自己保管起来,被一位老太太打断一边说着:“你这丫头的福气真不赖……”,紧接着连忙揣进自己怀里。旁边老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手一挥把母女叫走说话,随后安排一大家子该干啥干啥去。

母女俩临走前还向倾城等人告别,看小女孩恋恋不舍的样子,估计是今天让她大受触动。

君无忧冷不丁说了句:“你倒是心眼活络,看出她们母女过得不好。那种子珍贵稀少,倘若种不活,她们岂不会怪罪你?”

月倾城白了对方一眼,说道:“就冲她们母女两刚才的言行举止,必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君无忧追问:“既然有心助人,又为何不多给她们些善举?”

月倾城瞅了君无忧一眼,呵呵一笑,心道这人是明知故问,故意破坏她的美好心情吧,甚至龇牙咧嘴道:“救国则救万民,她们只是我偶然碰见的外乡人,自助者才能长久足食。何况我也不想让这短暂的游行生出太多麻烦,帮她们也是不想被谁折煞了欣赏好风景的心情。”

君无忧有些愠怒,这话里话外怎么感觉是说他煞风景,他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吧。

“自助者天助,贵国既知此理,那我大煌援军也不必太过劳神劳力了。”

月倾城猛地转身,有些生气地看着君无忧,“端王,我后面说的话您可能没听全。为什么非要扯到两国协议上面呢。……我这个外乡人,路见不平,随心帮忙,帮忙多少,怎么帮忙,那都是出于私人情义,总比你们贵国大人们站着看热闹要强吧?”

岳溪听得这话都不知道该咋弄了,君无忧哪怕隔着面具都能知道有多气恼,这两人碰在一起还真是斗嘴多多,互不相让。

花朵盛开如金色绒毯,湛蓝天空与青翠山峦为幕,田间劳作的人们融入其间,放眼望去如诗如画。

野花束

远志

点地梅

附地菜

诸葛菜

通泉草

过路黄金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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