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成疯狂转动脑筋,很快再次举手。
“陛下,您不觉得奇怪吗?一颗平平无奇的红宝石,如何能卖出一千两的高价?放在普通市场,撑死了也只值五百两!”
【是啊,为什么呢?】
盛时梧的视线又回到老阉狗匍匐的身上,“张德宝!还不从实招来?!”
“这、这这,陛下啊,这可不怪老奴啊,黑市上确实有规矩严明,只要是宫里的东西,或是陛下用过的摸过的东西,便可翻一番出售,老奴也不知为何呀!”
看他比自己还贪生怕死的样子,盛时梧暂且信了。
她再看向几位安静的绝色美男,他们竟是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真没用啊,一点忙都帮不上,还不如人家沈小狗能干。】
那三人同时瞪大眼眸:“???”
沈予成瞬间挺直了腰杆:嘿嘿,夸我了夸我了!陛下终于夸我了!
“陛下,这题微臣会解!”
他把手举得更高了,活脱脱一个显眼包,“民间素有不少达官贵人和名门望族,以陛下的审美为主流,那些官家富商小姐们更是纷纷效仿陛下的穿衣装扮,高价购买赝品,更别说真品的价值了!”
“原来如此。”盛时梧表面平淡无奇。
内心小人已经欢呼雀跃!
【发财了发财了!送上门的代言费啊!不要就是狗!】
【沈小狗快拿笔记一记,我要马上推出皇帝各种同款,里里外外就连肚兜都要卖到一件不剩!】
【皇宫里大大小小,但凡是我摸过的全部打包了拿去黑市拍卖!别忘了还有恭桶!每天卖一件!】
【还有还有,后宫男模手办也安排起来!明天就召画师来画!】
【小小庆功宴算什么,朕的国库马上就能被填满了!哈哈哈哈!】
此时此刻。
南如卿神色阴沉。
萧寒舒寒意袭人。
沈予成张着嘴巴。
就连晏且之,也难得露出大弧度震惊的表情。
盛时梧努力压着向上飞的嘴角,冷声命令:“张德宝!即刻命人把朕所有龙椅上的宝石抠下来!还有朕寝宫里铺在地上的三万块金砖,全都撬出来拿去黑市拍卖!务必三日内,凑齐庆功宴和封赏的费用!”
“诺!”
————
三日后。
御书房内,盛时梧惬意地躺在偏殿的软榻上。
左有太监捏着肩,右有内侍捶着背,前方还有小宫人将剥了皮的葡萄一颗颗往她嘴里送。
“陛下果真厉害,按照您的吩咐,我们这三日净收益高达两千万两!除去庆功宴所有消费,充盈国库指日可待。”
沈予成蹲在她身侧汇报近日财政收入,圆溜溜的杏眸中充满了崇拜。
“很好,那便拨出五百万两送到江南道,当朕赏给那些灾民了!”她不以为意道。
沈予成听后,愣了片刻。
她居然惦记着灾民?还愿拨款赈灾?
“臣代灾民们,谢陛下恩典!!”
他连忙谢恩,再环顾四周,“只是,委屈了陛下。”
委屈?
盛时梧抬眼扫视了一圈现如今的御书房。
早前镶满宝石的龙案、龙椅,以及黄金打造的茶桌、凳子,现在全被朴实无华的木质材料代替。
就连金砖打造的地面,如今也是坑坑洼洼,稍有不慎就能摔个狗啃泥。
换句话来说,现在的皇宫,和家徒四壁没啥区别。
【朕早看那些金闪闪的玩意儿不顺眼了,批个奏折都能被闪瞎眼!】
【过去暴君的审美,真土得掉渣!】
【等国库有钱了,我就亲自把现代宫殿设计出来,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皇宫逼格!】
啪嗒!
一声异响从前方传来。
所有人都抬头望去,只见正坐在小板凳上批阅奏折的南如卿,不知怎的就摔到了地上。
宫人们只是看了一眼,又继续忙手头上的事,仿佛南如卿摔倒这事,在这三天早已屡见不鲜。
“陛下是不是该换把椅子了?!”南如卿咬牙切齿的怒意响起。
盛时梧充耳不闻,甚至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
【太傅莫慌,小场面而已,等国库有钱了姐给你安排把电竞椅哈。】
“陛下,何为电……”
出于好奇,沈予成险些问出口,幸而及时收住尾音,“殿外还有诸多事等着臣处理,臣告退。”
他前脚刚走,张德宝后脚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陛下,墨将军他们,快到宫门口了!”
【这么快?!】
她猛地从软榻上坐起身,低头看了眼自己此时的模样。
【我如果就这样去见他,会不会显得不够庄重?】
【不行不行,我得先去洗澡换衣服!】
“到了便到了,通知礼部前去接见即可!”
她维持着暴君的烦躁样,顿了顿,又道:“让人准备汤池,朕要泡温泉!”
“奴才这便去准备。”
张德宝正要退下,她又补充道:“记得多放点邻国新进贡的玫瑰花露!”
“诺。”
【我记得原主有一套素净点的衣服,放哪儿了呢?待会找老阉狗问问。】
【那套衣服该搭配什么首饰好呢?用银簪好?还是玉簪好?】
【当初原主怎么选的宫人,全是太监,她到底懂不懂女孩帮女孩的好处?!】
正当她扶额思考怎么穿搭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落在她耳旁。
“陛下这么早沐浴,难道是想早点与谁就寝?”南如卿不知何时屏退了宫人,此刻就站在她身边。
“关你屁事!你奏折批完了吗就过来?”她没好气地怼道。
“盛时梧,你现在是连演都懒得演了吗?”
一想到还要利用她的身份查真相,南如卿忍住想要掐她的冲动。
“你别莫名其妙就发疯好吗,做好你的分内事,我也一定对外演好暴君!至于我的私生活,麻烦你!别!管!”
盛时梧说完,甩着龙袍的大广袖一路欢蹦到门口后,又换上暴君那般六亲不认的步伐。
原地,南如卿望着她根本不把他放眼里的背影,咬着下唇。
憋了半天才自言自语一句,“我们之间,也可不全是合作关系的。”
另一边,盛时梧已来到汤池地。
宫人们早已按照原主的惯例,在池边摆上各式各样的点心和美酒。
她迫不及待地褪下衣衫,进入池中。
这时,张德宝走了进来:“陛下,墨将军已经跪在门口了。”